柏拉图的自我批判
Plato's Self-Criticism
作者: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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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年卷(期)页码:2003,(04):-56-62
期刊名称: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Name:Journal of Sichuan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关键字:柏拉图;"相";"相论";范畴论;目的论;实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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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摘要
《巴门尼德篇》是柏拉图(Platon)最重要的哲学著作之一,它主要由两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柏拉图对自己的以《斐多篇》—《国家篇》为代表的"相论"的错误的反思批判,在第二部分,柏拉图尝试重建"相论",结果是一个初步的范畴论②。
参考文献
本文主要思想是在多年前直接受教于我哲学研究的启蒙导师海思先生启发下的成果。古希腊文则是经徐开来教授传授的 ,在文章的谋篇布局方面也得到他的精心指教。请允许我在此向他们表达我诚挚的谢意。本文主要是关于第一部分的研究 ,第二部分见陆沉著《对“相”或范畴的纯粹推演 :柏拉图〈巴门尼德篇〉第二部分之研究》 ,载哲学与文化月刊 ,台湾辅仁大学 , 1 999年第 6期。
正如陈康先生所言 :“黑格尔 (G .W .F .Hegel)的《逻辑学》在内容方面至今仍然是后无来者 ,如若它前有古人 ,那就是柏拉图的《巴曼尼得斯篇》 (即《巴门尼德篇》)。”[6](1 4页 )
这句话代表了巴门尼德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哲学思想 ,它的原文是 :togarautonoeinestintekaieinai.第尔斯(H .Diels)和克兰兹 (W .Kranz)德译为 :DenndasselbeistDenkenundSein .[2 ](p .2 3 1 )。与此相应的中译为 :“因为思维与存在是同一的。”同时译者还补充了一个注释说 ,据策勒尔 (E .Zeller)和柏奈特 (J .Burnt)的考订 ,这句话的意思是 :“能够设想的东西与能够存在的东西是同一的”。[3 ](51页 )基尔克 (G .S .Kirk)等的英译为 :Forthesamethingistherebothtobethoughtofandtobe .[4](p .2 46)与此相应的中译即正文中的引文[5](92页 )。我们还应当特别注意 ,“思在不二”这里的“思”与“在”尚未分化 ,还没有主客、心物对立 ,思与在浑然一体。所以 ,巴门尼德完全是从存在论的意义上言说思在不二或思在合一 ,这与后世黑格尔从认识论上说的思在同一差别极大 ,不可同日而语 !
泰勒甚至认为这段时间长达 2 0年 ,而且主要是因为作为学园校长 ,柏拉图在学园创办后很长一段时间该是忙碌得无暇写作。[8](3 8页 )泰勒似乎只找到了没有写作的外部原因 ,不过单凭这个原因 ,我们还是不足以解释柏拉图为什么长达 2 0年之久没有写作任何东西 !
Ahylismus依陈康的解释 ,意为整个系统中无物质[6](2 93和 3 0 9页 )。进一步讲 ,就是整个系统无“是者”或“存在者” ,———此即是“无体”或“空灵”。“能空灵始能不外蔽于物 ,内隔于心”[1 2 ](58页 )。至于本人对这个“相”或范畴论的研究 ,详请参阅[1 3 ]。
泰勒也认为 ,很可能正是因为在《巴门尼德篇》中保持这种形式的困难 ,才使柏拉图从此以后放弃了这类写作方式。只要他的目的主要是戏剧性的 ,这种形式就曾经是很有用的 ;但对于主要兴趣在于各种思想的分析和评论的作品 ,就发现这类方式比没有用处还要糟糕[8](496页 )。
这是“芝诺” (Zenon)在论证“不是多” (或者“多不是”)之中所包含的关键性问题[1 4](1 2 7E)。
也许在过去柏拉图的心目中 ,这种关系是不可知的 ,或者说 ,不可究诘的。因为除非我们首先把“相”自身之间分离 ,否则 ,我们就谈不上它们的结合或分离[1 4](1 2 9D -E)。可是我们这样做的根据又何在呢 ?实际上 ,这就正是我们这里提出的“如何可能的”问题。
据里特尔 (C .Ritter)统计 ,是由早期对话基本上无差别 ,譬如《卡尔米德篇》使用eidos 2次 ,idea 3次 ;
《欧绪弗洛篇》eidos 1次 ,idea 3次 ,到中期对话的有所差别 ,譬如《斐多篇》eidos 1 6次 ,idea 8次 《国家篇》eidos73次 ,idea 2 1次 ,直至晚期对话的更大差别 ,譬如本篇对话使用eidos 55次 ,idea 7次 ;而稍后的《智者篇》eidos 48次 ,idea仅 4次[1 8](pp .3 2 2 - 3 2 3 )。至于笔者关于这个问题的研究 ,详请参阅[1 9]。
柏拉图在《智者篇》中甚至直接采用eidos的同义词genos来表达最高最普遍的“种” ,实际上就是范畴。不
过他是否在暗示 :作为“种” (genos)的范畴与一般的“相”或范畴 (eidos)还存在某种区别 ?
康福德对此也同样提出疑问 ,倘若“相” ,比方说美“使得”事物成为美 ,那么 ,这是在什么意义上使用“使得”一词的呢 ?难道这意味着 :只要事物具有这个“相” ,它便是美的吗 ?或者这意味着 :“相”是使事物变美的原因 ?倘若“相”是使事物变美的原因 ,那么这个转变又是如何完成的呢 ? [2 3 ](1 47页 )
柏拉图在晚期 ,尤其是在《巴门尼德篇》与《智者篇》等等中构建了一个初步的范畴论之后 ,再度建立起一个神创宇宙目的论。陈康认为 :在古希腊人 ,神话 (muthos)与逻各斯并无今人那样的区别 ,以及深奥思想的表述困难迫使柏拉图将其隐藏在关于神话的日常谈话里 ,因此 ,我们必须穿过神话的外衣 ,求那隐伏的哲学意义[2 6](3 6页 )。柏拉图这方面的思想 ,后来经新柏拉图主义的传承 ,对中世纪基督教发生了重大影响 ,形成了长期主宰基督教神学及哲学的“柏拉图—奥古斯丁主义” ,详请参阅[2 7]。
历来“真”与“实”不分乃是流俗语言的大弊。事实上 ,以“实”当“真”乃是以“实”掩“真”。因此 ,我们尝试着区分开“真”与“实”。然而当我们在选用“真……”的术语时却颇费斟酌。原因则在于几乎全部的“真……”的词 ,譬如真切” ,“真确”等等都无不与“实在”相关。我们找不到与“实在”无关的“真……”的词 ,足见前人都不曾这样地思考过。选用“真常”也实属无奈 ,想“常”意为永恒 ,于是我们是否可以取“真常”为永恒的真的意义 ?其次 ,“真常”是佛家用语 ,人们初见之 ,会有高深叵测之感 ,想以此在心理上拉开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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